保安室里的空气仿佛凝住了,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我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,脚踝传来一阵阵刺痛,脸上火辣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嘴角的血迹已经凝成暗红色的痂,触碰时像是针扎般尖锐。
对面那三个小混混也不好过,黄毛捂着青肿的鼻子,鼻血干涸在衣领上,红毛的脸上带着几道鲜红的抓痕,绿毛的夹克破了好几处,露出胳膊上青紫交错的淤痕。
他们低声咒骂着,眼神恶毒地瞪着我,像是要把我撕碎。
我低头喘着气,手指攥得发白,指甲几乎嵌进掌心,心里怒火翻腾却无处发泄。
保安站在中间,皱着眉试图调解,可那几个混混嚣张的语气让气氛更加紧张。
就在这时,门外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,由远及近,急促得像是要刺破这沉闷的空间。
我心头一震,抬起头,妹妹叶悠悠也猛地抓紧我的手,眼泪汪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希望。
保安室的门被猛地推开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
我抬头望去,只见姐姐叶零穿着深蓝色的警服走了进来,肩上的警徽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泽,身后还跟着几个神色严峻的警察。
姐姐的额头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,短发有些凌乱,显然是在跑步时接到妹妹电话后急忙赶来的。
她一进门,先是扫了我一眼,眼神复杂得像深不见底的湖水,没有往日的冷冰冰,而是担忧又带着一丝责备,却没说话。
接着,她的视线转向那三个小混混。
这一次,她的眼神像是点燃了火药,犀利得仿佛能将人刺穿。
她咬紧牙关,嘴唇微微抿成一条直线,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吐出三个字:“全带走。”那语气冷得像冬夜的寒风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让整个保安室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。
黄毛愣了一下,随即冷笑一声,试图嘴硬:“凭什么抓我们?不过是打个架!”姐姐的目光一凛,转身朝他走近一步,高挑的身形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。
她穿着警服,腰带紧束,勾勒出她挺拔的胸膛和纤细的腰身,短裙下露出裹着黑色丝袜的双腿,修长而结实,步伐间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。
“你再说一遍?”姐姐的声音低得像从喉咙深处挤出,带着一股肃杀之意。
黄毛被她盯得头皮发麻,嚣张的气焰像是被泼了冷水,缩了缩脖子,没敢再吭声。
旁边的保安赶紧上前,低声说:“警察同志,这几个家伙先挑衅,还动手打人,我们都看见了。”姐姐微微点头,挥手示意同事上前:“带走,录口供。”
几个警察动作麻利地上前,将黄毛、红毛和绿毛带上手铐押了起来。
那三个家伙挣扎了几下,嘴里骂骂咧咧,可在姐姐冰冷的目光下,声音渐渐弱了下去。
他们被押着走出保安室,消失在门外的人群中。我看着姐姐的背影,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,既有安心,又有些敬畏。
警笛声渐渐远去,我和妹妹被安排上了姐姐的那辆警车。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味,混合着姐姐警服上残留的汗水气息,略显沉闷。
我坐在后座,妹妹紧紧挨着我,她的小手攥着我的衣角,泪痕未干的脸上满是担忧。
姐姐坐在副驾驶位,侧身看着窗外,短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,露出她白皙而紧致的侧脸。
车子启动后,姐姐转过头,目光落在我和妹妹身上,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探究:“说吧,到底怎么回事?”她的声音平稳,像是在审问犯人,可眼底却藏着一抹关切。
我深吸一口气,尽量让声音保持稳定:“我们在漫展逛着,那三个家伙突然对我妹妹说下流话,我气不过就顶了几句,结果他们先动手打我。”妹妹在一旁点点头,眼眶又红了,低声补充:“哥是为了护我才跟他们打起来的,我吓坏了,就给你打电话……”
姐姐听完,沉默了几秒,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会儿,像在审视我的伤口。
她的眉毛微微皱起,像是有些心疼,可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表情。
她转头看向我,语气中罕见地带了一丝认可:“还行,没丢面子。”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,像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,让我愣了一下。
平日里她对我总是冷冰冰的,今天却破天荒地夸了我一句,我心头一暖,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。
警车开到警局,车门一开,我和妹妹被带到大厅的休息区坐下。姐姐则朝那三个小混混身旁的警察点了点头,示意同事将他们押进一间小黑屋。
随后她自己也跟了进去,门“砰”地关上,沉闷的响声在大厅里回荡。
我坐在椅子上,妹妹紧紧握着我的手,小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,眼神里满是担忧。
没过一会儿,小黑屋里传来了小混混们的哀嚎声,凄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,断断续续地钻进我的耳朵。
我心头一震,想象着姐姐在里面审讯的画面——她那冷酷的眼神,凌厉的语气,还有那股不容反抗的威严。
妹妹也听到了,低声说:“哥,姐好凶啊……”我拍了拍她的手,低声安慰:“没事,他们活该。”
大厅里安静得有些压抑,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低语声。
我低头看着妹妹,她靠在我的肩膀上,小手攥着我的衣袖,像只受惊的小鸟寻求庇护。
我的脚踝还在隐隐作痛,脸上青肿的地方像是被火烤着,可看着妹妹安心的模样,我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。
就在这时,一个身影朝我们走来。
我抬头一看,是一个稍微年长的警察,他戴着一副银框眼镜,脸上的皱纹像是岁月刻下的痕迹,笑容和煦得像冬日里的暖阳。
他走到我面前,语气亲切地问:“你是叶零的弟弟吧?”我点点头,低声说:“是的。”他听后,眼底闪过一抹赞赏,笑着说:“你姐可是我们局里的顶尖人物,办案效率一流,长得又俊俏,追她的人能排到大门口去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正式:“能跟我说说事情经过吗?”
我深吸一口气,将漫展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——那三个混混如何出言不逊,我如何跟他们争执,他们如何动手,妹妹如何报警。
他听得很认真,偶尔点头,眉头微微皱起,像在思索什么。
等我说完,他拍了拍我的肩膀,语气坚定地说:“这些害群之马,我们绝不会轻饶,你放心。”他的声音铿锵有力,像一把利剑划破空气,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。
说完,他转头看向一个年轻警员,低声吩咐:“安排一辆车,带他们去医院处理一下然后验伤,顺便送回家。”年轻警员点点头,转身去安排。
我和妹妹站起身,跟着他走出大厅,上了另一辆警车。车窗外,街边的景色在玻璃上流转,像一幅流动的画卷。
医院离警局不远,车子开了十多分钟就到了。我和妹妹被带进急诊室,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冰冷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气息。
医生给我做了检查,脸上青肿的地方涂了清凉的药膏,脚踝被包上绷带,动作轻柔却专业。
他低声说:“没什么大碍,脚踝轻微扭伤,休息几天就好。”
说完,他开了一份伤情报告,递给随车的警员,又给我开了几盒消炎药和外用的药膏,嘱咐道:“按时吃药,涂抹患处,过几天就没事了。”
警员接过报告,小心收好,然后扶着我走出医院。
妹妹跟在我身旁,小手一直攥着我的衣角,眼底满是担忧。
上了警车,车子平稳地开往家里,我靠在座椅上,疲惫感像潮水般涌来。
回到家门口,警员帮我们开了门,低声说:“好好休息,有事随时联系我们。”我点点头,低声道谢,看着他开车离开。
我扶着墙走进客厅,妹妹赶紧关上门,扶着我坐下。
她蹲在我面前,小心翼翼地帮我脱下鞋子,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:“哥,都怪我,要不是我拉你去漫展,你就不会受伤了……”她的声音哽咽得像断了线的风筝,让我心头一酸。
我伸出手,轻轻擦去她的泪水,低声说:“傻丫头,别哭,这不怪你。哥保护你是应该的。”她抬头看我,眼底闪过一丝感动,扑进我怀里,低声说:“哥,你真好。”她的声音软糯而温暖,像一缕春风吹过心田。
我揉了揉她的头发,轻声安慰:“好了,别担心,哥没事。”她点点头,起身去厨房拿了杯热水递给我,低声说:“哥,你先喝点水。"
我坐在沙发上,喝着热水,感受着水流顺着喉咙淌下的温暖。
上午的经历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,打得我措手不及,可姐姐的霸气登场却让我感到一丝安慰。
她的冷酷与威严,像一道坚实的屏障,护住了我和妹妹。
我闭上眼睛,脑海中浮现出姐姐在保安室时的身影——她穿着警服,气场凌厉得像一柄出鞘的利剑。
那一刻,我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强大,也第一次觉得,这个冷淡的姐姐,其实一直在默默保护着我们。